刘平｜毒蛙战略：美国为台湾离岛设计的有毒战略？

自然生态系统中，毒蛙拥有鲜艳的警戒色，是世界上毒性最大的动物之一，其通过鲜艳的颜色向潜在的捕食者发出危险的信号，试图使它们退而远之，而它皮肤里的腺体黏液毒性能破坏捕食者神经系统的正常工作，导致神经中枢发出的指令无法送达组织器官，最终使捕食者的心脏停止跳动。但因其本身弱小及其对环境依赖性高等内在的脆弱性，不少野生毒蛙品类已列入了世界野生动物保护协会濒危物种的红色名单。

“毒蛙战略”的肇始者是美国智库新美国安全中心。其下设的推演实验室组织了台湾、美国和领域问题专家进行兵棋推演，发现如果台湾本岛外围的离岛被占领，几乎没有令人信服的办法来迫使局势回归原来状态。这个智库的报告还表示，推演中得到的最令人关注的经验是，应该在这种情况发生前就采取可信的措施来打消中国的念头，这些措施构成一种可信威慑战略，可称之为“毒蛙战略”，即加强岛上驻军使得兵不血刃夺岛的情况难以发生，如应对失败则要毁掉岛上的基础设施，同时配套外交、经济、信息等领域的行动。就像对待美国推销给台湾的“豪猪战略”一样，台湾当局立刻接纳了这一战略，台湾地区防务部门负责人公开表示，要求驻守太平岛的台军要有信心坚守到底，强化至“毒蛙”的战力，一定要与岛共存亡，“因我死则台湾生”。

新美国安全中心称，推演实验室开展的这一虚拟战略推演，目的是检查美国和台湾地区应对中国所谓的“胁迫行为”的可能选择。推演从中国大陆夺占了南海的东沙岛开始。推演人员由多国的防务与政策专家及领域专家组成，分成3组。其中，蓝队代表美方，绿队为台方，白队/红队由代表中方、裁判员和其他重要的国际行为体。推演分两个阶段，每个阶段各3小时，共计设置3个环节。各组须在每个环节中上采取至少一项外交、军事、信息和经济行动，各组拥有行动的自由但所作所为应是理智的，并需要解释行动理由和预期效果。推演事先设定了目标的优先等级，但各方有采取行动的自由。各组位于独立的虚拟空间，但鼓励按照需要彼此进行协调。

这个智库的研究团队称，推演从一个许多中国问题研究人员认为“日益合理”的想定开始：2025年，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陆战队和特种部队迅速占领了台湾地区控制的东沙岛，该环礁在香港东南约190海里（约352公里）、高雄西南约270海里（约500公里）。以演习为掩护，中国人民解放军突然登岛，并俘虏了岛上的500名驻军。在确认岛上形势安全后，中国人民解放军押着俘虏回到中国大陆。随后，中国部署了200名武警和300名平民驻岛，并着手将该岛打造为军事基地。

推演设想，为进一步展现军力，以分散行动和战备为重点内容，中国加强了南海地区的军事演习。除军事行动外，中国对台湾地区采取了新的经济胁迫行动，包括调查在陆台企，延拓两岸经贸协议。同时，在信息领域，中国爱国黑客篡改了一些台湾地区商业网站的首页。为抵御可能的商业冲击，中国的制造商提前储备了半导体、石油等关键物资。为抵御外国的干涉，中国将局势定性为“内政”。美国谴责中国的夺占行为并督促归还，除此之外，没有一个国家公开支持台湾当局。

在推演的第一个环节，绿队采取了军事行动，但其策略还是聚焦以外交方式稳定局势上，包括开始争取国际社会的支持。这些行动带来了一些效果，但主要是一些国家和国际组织表达关切的“止痛药”式的声明。台湾队也关注东沙岛被占对岛内民意的影响，设法提升经济和网络韧性以安定民心。为彰显战备，保护海上交通线，慑止更多的侵略，台湾当局在东沙岛附近及领土的临近水域部署了海军力量。尽管如此，绿队仍小心翼翼地规划军事反应以避免不必要的升级。

可尽管台湾队企图通过蓄意的、外交为统领的方式拿回东沙岛，蓝队，即美国队，却马上开始规划通过军事方案夺岛，包括向台湾部署美国海军陆战队和一个陆军特遣队。在此环节中，美国队还动用了一些需要耗费大量时间来实施的策略。比如，在信息域，建立反虚假信息融合中心，在外交领域，开始为建立一种印太安全伙伴关系做铺垫，这可能包括将台湾当局纳入一个由地区国家组成的更大的联盟当中。

在推演的第二个环节，台湾队继续向岛内民众传递信号：当局掌控危机且有足够的准备减少事件对民众安危的风险。推演中，美台两队开始加强直接沟通。此时，蓝队接受了这一立场：以武力夺回东沙岛导致局势升级的风险太大，也会破坏构建任何反制中国的联盟的努力。而第一环节中在台湾地区部署美国军队的这一决策成为后续环节推演的一个关键因素。在美方视角下，此举仅仅是中国占岛行为的“一报还一报”，美台联盟手上因此多了一张牌，或可换取中国撤离岛屿，同时也发出了以下清晰的信号：中方对台湾地区的进一步行动很可能引发一场美国卷入的更大冲突。然而，红队，即中国队的看法却不同。红队认为，美在台部署军队限制了自身下步采取升级行动的空间，给中国提供了更多外交抓手，提升了中国纵横捭阖的能力。如果美国从台湾地区撤军，中国将宣布这是中方的胜利。如美军继续呆在台湾，美国将被迫去维持一个本质上不可持续和不能保护的地区前沿部署。而且，红队将美从台撤军作为任何两岸谈判的前提，这限制了台湾直接外交活动的选择。

在第三个推演环节中，推演发现蓝绿两队均处境艰难。无论是为保护台湾或为从更宽泛的地区竞争考虑，美方都不想让中国不罚而走。同时，美方还想向伙伴和盟友展示出有能力谈判和避免全面战争的负责任的大国形象。绿队则陷入一场可能将其拖入其想避免的战争的大国危机中，台湾方面不得不一方面平衡对美和对大陆的政策，同时也在努力使局势降温。同时，绿队聚焦拉拢地区伙伴，比如日本，蓝队则在北约中开展活动。为避免局势升级或产生永久性的破坏效果，两队将进攻性的军事行动限定在非动能和可逆的领域内，比如网络攻击和电子战。

推演团队称，推演结果显示，考虑保卫如东沙岛这类小离岛的内在难度，台湾当局和美国应着力将它们打造为“毒蛙”。该战略的目的是，使得中国占岛的企图一开始就在军事、经济和政治上十分痛苦，胁迫行为或入侵的代价高于收益，使中国放弃采取占岛的念头，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威慑目的。具体设计方面，军事上，要求加强岛上驻军，使得兵不血刃夺岛的情况难以发生，迫使中国采取动员军队的升级行动。如果发生危机，台方还应准备毁掉岛上的基础设施，不让中方使用。美台合作上，这一战略要求美台之间密切联络，特别在危机发生前就规划、协调，更重要的是展示威慑政策。地区层面上， 鉴于在推演中蓝绿两队都反复询问日本的立场，这显示出如果没有日本的支持，美台的处境会变差，因此，美台需要共同努力使日本及其他地区伙伴相信危机也事关他们的利益。

自然界中，毒蛙有不惧其毒性的金腹蛇、树蟾等天敌，其生存也高度依赖雨林栖息地的生态环境。此外，通过改变毒蛙的饮食结构，人工繁殖的毒蛙会褪去毒性，仅剩下艳丽的皮肤，成为了宠物。破除“毒蛙战略”的途径或许也可以从这些当中得到启发。例如，一些毒蛙种类之所以成为濒危物种，是因为其栖息地不断缩小和栖息的环境不再适合其生存的根本性原因。世界经济政治重心转移到亚太地区的趋势仍在发展，两岸实力军力的天平不断向大陆一方倾斜，这将在根本上改变离岛的地位性质，就如毒蛙栖身之地的巨变一样。在中国终将统一，也必然统一的历史潮流之下，美方的明智之举应该是将不支持“台独”的表态体现在具体行动上，停止武装台湾，支持中国和平统一，而不是企图推压台湾方面，用“毒蛙”“豪猪”，去抗衡历史的车辙。否则，这个“毒蛙战略”的毒，最后毒倒的可能不是对手，而是操盘者自身。